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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祥

发布日期:2014-06-06来源:null字号:[ ]

 

 

李祥,字延吉,排行尊十七。世居玉华山下李村。生于宋嘉定甲申(1224)九月十九日,卒于元至元癸巳(1293)四月初十日,终年七十。一生饱读博学,终恨无门报国。退隐还乡,潜心作诗。着《潜斋诗集》一卷,多怀忠愤之词。

 

  年  博  

 

南宋宁宗嘉定末年的九月十九,寿昌南乡玉华山下,一户李姓人家,传出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,原来,是这户人家的主妇刚刚产下一个男婴。这下,可是乐坏了李老员外。李老员外在寿昌南乡算得上是个有名望的人物。家有良田数百,上百人口吃饭,但凡人生所需百无一缺。常言道,花无百日好,人有一事愁。李老员外什么也不缺,就是缺个能继承家业的“茶壶嘴”。这下可就好了,送子观音给他送来了一个。这个“茶壶嘴”就是后来颇得世人称颂的潜斋公李祥,李延吉先生。

李祥也是不枉李老员外的一片期望。从小就仁爱慈善,稳重谨慎,追求雅正充实。稍长后,刻苦好学,拜在金华何文定先生门下,潜修由吕祖谦创建的婺学,深入探究其精深的涵义。

说起吕祖谦,可是个有名的人。他是婺州(今浙江金华)人,字伯恭。生于一一三七年,卒于一一八一年。一生与朱熹、张栻过从甚密,时人以东南三贤称之。他又与江西三陆子(陆九龄、陆九韶、陆九渊)私交很深。当时朱熹和陆九渊两人因学术观点有分歧,社会上也分成了两派。吕祖谦就在信州,即现在的江西上饶的一座鹅湖寺,邀集群贤举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哲学辩论会,时称鹅湖之会。目的是调解朱、陆两派的哲学之争。他创建的婺学,在当时也是有着相当的影响。足可与朱熹的理学、陆九渊的心学齐名并鼎足相抗。吕祖谦一生长期从事教育活动,从其学者甚众,李祥的老师何文定,就是吕祖谦和他弟弟创办的丽泽书院攻读出来的高士。

李祥自小就很聪慧,在如此良好的学习环境中攻读,有如此优秀的老师教导,再加上自己的刻苦努力,真是想不博学都有点难。因而在年轻的时候,就在当地享有“博学宏词”的美名。淳佑年间,李祥参加科考,十八九岁时,就被“博学宏词科”选中,送入国子监过起了太学生的深造生活。

 

伏  阙  上  

 

就在李祥在国子监读书不久,朝廷发生了一件大事。那就是黄恺伯等一百四十四名太学生联名上书,以史嵩之丧父而服丧期间未毕。辅佐天子者,必须以孝治天下,史嵩之无此资格。反对宋理宗任用史嵩之当宰相的事。

史嵩之,字子由,庆元府鄞人。其祖父史浩、叔父史弥远都曾当过宰相。嘉定十三年,史嵩之中了进士。后来史嵩之的叔父史弥远问他想到哪里去做官,史嵩之一口回答说,到襄樊。因为他知道襄樊在当时是个十分重要的地方。在那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。果其然,史嵩之在襄阳号召屯田种粮,三年积谷竟达六十八万多石,成效确实令人咋舌。因此连续不断的升官进爵。最后,史嵩之被皇上封为右丞相,由此挂衔宰相,封公赏爵,实现了他多年振兴史氏的愿望。他为了保住相位,利用权势迫害了不少人。因此也得罪了许多有权有势的人,终于招来许多人的反对。到了淳佑四年(1244)九月,史嵩之的父亲史弥忠病故。按当时的规矩,凡当官的遇到家里有丁忧,都必须停职在家守孝。但是,史嵩之却贪恋权位,不肯卸职回家守孝,结果引来了朝野的一片反对声。

李祥和临安太学生黄恺伯、金九万、孙翼凤等一百四十四人,武学生翁日善等六十七人,京学生刘时举、王元野、黄道等九十四人,宗学生与寰等三十四人,建昌军学教授卢钺等人一起,伏阙上书,指责史嵩之席宠怙势,殄灭天良,心术不正,行踪诡秘,力主和议,瓦解斗志,窃据宰位,处心积虑,居心叵测。他们对史嵩之的统治专横愤愤不平,现在终于找到了宣泄不满的机会,于是导致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风波,而且这场风波越闹越大。而理宗呢,则在力排众议,努力起用史嵩之,可惜史嵩之太缺乏人缘了。朝中反对他的大臣借此机会,发起了一场攻讦运动。其规模之大、语言之激烈都是宋代历史上罕见的。理宗挡不住群情激愤,没办法,只得免除了史嵩之的职务。

在这场“驱史”运动中,李祥终于看清官场的黑、奸人的毒、为人的难。想想自己,一无朝中之靠山,二无奸毒之心机,三无谋权之私欲,要想在政途上有所作为,那是难上加难。既是如此之难,还不如回家种田。只要有报国之心,何处不能如愿?于是,背起行囊,径自回到老家玉华山,过起了设帐授徒、饮酒赋诗的隐士生活。

 

 

退  隐  潜  

 

李祥回到老家李村后,将自家的书房起名为“潜斋”。终日危坐于堂,埋头著诗。看起来好像已是絶意仕途,可心里总是还有一股说不清、道不明的情结在其中。

一日,一人独坐窗前,把盏问酒。看着篱边淡淡素花,亭旁苍苍野竹,几番思绪涌上心头。可不是吗,燃香抚琴,耳旁听到的这曲琴音,却是热血学生伏阙上书时的阵阵慷慨;汲泉煮茗,眼前看见的几片香叶,洽似朝廷政客宦海浮沉中的万般无奈。世事多难,尽管已经晦耕绿野,幽居青山,将穿云屐挂在红裙崖上,挑月杖悬在玉华山间。可是,这些无非是自己无奈的强颜欢笑。唉,有时还真想觅上几个知音,结伴再攀桂枝,共跻松萝。想到这里,不由诗意顿生,于是,铺开纸砚,写下了两首《山居适兴》。借以抒发情怀,解闷散心。其一诗云:“乱云堆里构书屋,静坐幽窗一炷香;短短篱边花淡淡,低低亭畔竹苍苍。几横焦尾遗音在,枰没纹楸杀意忘。旋汲寒泉沦新茗,更无名利可思量。”其二诗云:“近时世事转多难,我亦胡为可强颜。晦迹遣安耕绿野,幽居结屋傍青山。穿云屐挂断崖上,挑月杖悬枯树间。倘有此心知我者,松萝深处共跻攀。”

诗是写了,酒也多了,心却碎了。旋又写下秋声二首:其一云:“良宵不寐思沉沉,忽诧寒飚怒奏金。败叶满空飘烈气,惊涛半夜落深林。感时自有潇骚意,造化元无肃杀心。天地盛衰皆定数,词人何用苦悲吟”。其二云:“造化为心孰可猜,令行肃杀漏还催。山川潇洒草木落,天地呼号风雨来。万物遇伤商应律,千兵赴敌夜含枚。晓看遗响知何物,惟见庭前叶满堆。”

世事既是如此,一介书生又奈其何,一片报国之心还真是无处可尽也。罢罢罢,还是尽自其能,教出几个有用之学子,也算到世间走了一遭。自此后,抛弃几缕烦恼丝,一心在玉华山下埋头苦教弟子。说来也可宽了心,总算弟子没有负先生的一番心思。在婺学界占了不少的席位。特别是两个儿子李谏(字直言)、李讷(字慎言)更是深得其父李祥之真传。

 

 

从  简  理  

 

 

李祥在家中尽心课教弟子,闲余的时间放在琴酒诗赋上。偶尔也有几个文友来家坐坐。到了晚年,白下叶的叶克诚在村里建了座重乐书院,邀了兰溪金仁山、婺州许谦、浦江柳贯等驻院讲习。金仁山等常因同属婺州学派,而谈的十分投机。许谦、柳贯这些学者也是以晚生之礼,经常来拜访李祥。

说话间,到了元朝至元三十年。有一天,李祥端坐堂前,忽有一阵凉风从天井吹了进来,撩起八仙桌上翻开的一本书。李祥忙用手按住书本,不由念出一句诗“清风不识字,何必乱翻书”。话未说完,却是觉得浑身一抖。李祥知道,自己这是患上了风寒,忙叫家人煎了草药,连喝了三大盅。往日草药一喝,其疾顿消。可这一回连连喝了好几遍,却如冷水浇在石头上,一点反应也没有。李祥自知,自己已经是到了油尽灯灭的关口了。于是,将全家人唤在了一处,吩咐道:“我侬已是到了该归位的时候了,不出三日将逝于世。此乃天意,尔等也不必伤悲。想我侬清白一世,不愿有求于人,也不愿叨扰于人,实不想在死后遭人闲言。为此,尔等须遵三点:一、不请僧道做功德,二、不收亲友赠襚礼,三、请得许谦作祭文。”话毕,吩咐给自己沐浴更衣,然后闭目端坐三日,黯然逝去。时年刚满七十。

古时,有人逝世,吊丧者送的货财叫赙,车马叫赗,衣衾叫襚。如能亲自给死者穿上带来送给死者的衣裘,那是很高的礼节了。李祥在家乡享有很高的声望。乡人听得噩耗,纷纷带着衣被前来悼念。一时间,李家祠堂里堆满了送来的衣被,摆满了三性祭品。族人也是不顾李祥家人的拦阻,按照族里的规矩,尽自张罗了起来。到了该入殓的时候,李祥两个儿子攀着父亲的棺木,苦苦哀求族人千万不要给父亲再穿衣盖被,以免违了父亲的遗训。众亲友那里肯听。这时,李祥生前忘年交许谦站了出来,告诉大家说,李祥老先生从来都是不肯麻烦他人。老先生生前既是有言留世,总望大家不要让李老先生在仙界失望才是。大家听得许谦都如此说,也只得作罢。

于是,李祥两个儿子就在当日将父亲的棺木送上山,葬在新塘坞。整个葬礼清清淡淡,静静悄悄。这给当时的有钱人家开了一个从简归葬的好头。

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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